無麩質/無酪蛋白 (Gluten-Free/Casein-Free)飲食可以改善自閉症癥狀嗎？

甚麼是無麩質 (Gluten-Free, “GF”) 飲食呢？

麥麩蛋白是一種常見的蛋白質，存在於小麥、大麥和黑麥等穀類中，它被認為會令患有乳糜瀉或非乳糜瀉性麩質敏感人士產生不同程度的過敏或不耐受反應。常見的過敏症狀包括：皮疹、瘙癢、呼吸急促、哮喘、胸痛、喉嚨腫脹、流鼻涕和眼睛刺痛等。有些人可能會有消化不良、噁心、腹瀉、胃灼熱和腸脹氣等胃腸道反應。此外，麩質還會影響腸道微生物群 (微生態)。研究發現，麩質敏感人士的腸道微生物群種類較少，其中益菌例如雙歧桿菌和乳酸菌的水平也比較低，腸道微生態失衡可能會導致嚴重的發炎和腸道功能受損。此外，麩質還可以令腸道屏障更易被穿透，使更多有害物質進入血液循環並引發免疫反應。

無麩質飲食通常避免如麵包、麵條、餅乾、麥片、澱粉、醬油、啤酒等，不過近年市面上多了無麩質麵包、蛋糕、餅乾的選擇，可以留意食品包裝。同時可包括各種水果、蔬菜、肉類和魚類，以及純米、玉米、豆類和一些穀類如蕎麥、米粉等。這種飲食方式同時可以幫助孩子減少吃過度加工、高熱量、高脂肪和高糖食物的機會。

甚麼是無酪蛋白飲食 (Casein-Free, “CF”) 呢？

含酪蛋白的食物是指那些富含牛奶蛋白和乳清蛋白的食物，如牛奶、芝士、酸奶等，攝入含酪蛋白的食物可能會令對於乳糖不耐受或乳蛋白過敏的人士引起不適或過敏反應，例如皮膚紅腫、呼吸困難、嘔吐和腹瀉等症狀。酪蛋白過敏是一種免疫系統過敏反應，當體內認為酪蛋白是威脅時就會釋放出抗體，進而引起上述的不適反應。這種過敏是可遺傳的，而且通常在年幼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來。而無酪蛋白飲食則需要確保食物中不含乳糖和乳製品，以減輕身體炎症和改善消化問題。

為什麼會有 GF/CF 可以減輕自閉症癥狀的說法呢？

自閉症是其中一種神經發展多元性，在典型社會中常伴隨著社交困難、情緒控制的挑戰和反覆行為。有些自閉症特徵人士亦可能會對麥麩蛋白或乳糖過敏或不耐受。由於他們的腸道無法有效地分解麩質和乳糖，進食含麩質和乳糖的食物後，腸道內的麩朊抗體就會升高，導致腸道問題﹐過多的麩朊抗體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後更會對中樞神經系統產生負面影響。有研究表明，不管本身有否神經發展異常，人類攝取麩質後的腦部都會產生變化。在腦部解剖影像中，會看到乳糜瀉患者的皮層灰質 (cortical gray matter) 和尾狀核 (caudate nuclei) 兩側體積較對照組的細小。在其他研究中以 MRI 掃描自閉症特徵人士的大腦時，就發現他們的大腦皮質灰質薄且體積小，尤其是額葉 (frontal lobe) 和顳葉 (temporal lobe) 的灰質較薄。這些區域負責許多與社交互動、情緒和語言相關的功能，因此這可能會影響他們理解他人的情感和社交信號。

除此之外，亦有研究發現自閉症特徵人士體內含有過多的酪蛋白，除了可能會引起胃腸問題，例如腹痛，脹氣和腸發炎外，長期酪蛋白過剩亦可能會影響神經細胞的功能，因為當中含有大量的芳香族氨基酸 (aromatic amino acids)，特別是酪氨酸 (tyrosine) 可以通過酶轉化成血清素、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等。雖然這些生物胺在神經系統中都有重要作用，但再有用的物質，都會怕過猶不及，造成反效果。

GF/CF 的效果如何？

一些小型研究顯示，無麩質飲食或低麩質飲食似乎可以減輕一些情緒調節方面的自閉症癥狀，令他們更易於與人交流和注意力更集中。而無酪蛋白飲食亦可以改善社交行為方面的特徵。因此可能會有人建議自閉症特徵人士嘗試 GF/CF。

可是在 13 項相關的隨機對照實驗中卻得出了不一致的結果。當中 6 項發現了行為和胃腸道症狀有改善，另外 6 項未觀察到任何改善，而在 1 項研究中觀察到 GF/CF 令胃腸道症狀惡化。

雖然 GF/CF 飲食還需要更多的大規模研究來確保其對於改善自閉症特徵的有效性，亦未必適合所有自閉症特徵人士，但已成為了更多人關注和嘗試的飲食模式。同時值得留意的是，在確診自閉症的人口中，只有約 3-4% 人士在臨床上同時確診乳糜瀉症，因此除非檢驗出相關過敏症，否則 GF/CF 並不是必須的。

如果我還是想讓孩子試試 GF/CF 的話，要注意甚麼呢？

長時間的無麩質飲食有機會造成一些健康上的隱憂，其中一項是缺乏纖維。這是因為許多無麩質產品是用精製穀物製成的，例如米粉，其纖維含量較全麥麵粉低。纖維有助消化健康和體重管理，而缺乏纖維可能會增加便秘、結腸疾病和其他消化問題的風險。另外，由於小麥、大麥和黑麥等是維生素 B 群、鐵和鋅等多種營養素的優質來源，單純執行無麩質飲食而不作額外補充的話，可能會導致身體缺乏這些營養。

另一方面，可以輔助無酪蛋白飲食的食物包括肉類、海鮮、豆類、堅果、種子、植物奶酪、十字花科蔬菜等高蛋白質食物。但一些研究發現，在自閉症特徵中的孩子中，20% 以上會同時出現迴避或限制性食物攝入障礙 (Avoidant/restrictive food intake disorder, ARFID)，只會進食某些顏色或質感的食物，例如我有學生只願意進食白色的食物，例如白米、米餅、奶類，偏偏她又有乳糜瀉，令選擇變得更少。因此，如果你希望幫助孩子執行 GF/CF，請諮詢專業營養師的建議，以確保飲食均衡和健康。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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